随着蠕虫狗脚步的开动，周围黑色的烟雾渐渐被吸进狗嘴里。
绿色的眼睛随即在没有黑色烟雾的地方开始播撒绿色气雾。
有那么一瞬间，司维觉得这些并不是真实的物体。
表面上看这都是些气雾，可在那么一刹那他觉得是两股数据流在流动。
被一点点吸进去黑色烟雾是一个个细小的字符。
从蠕虫狗眼睛播撒出的绿色气雾也是一串串绿色的细小字符。
“走吧，给我们清出一条绿色通道了。”
竹升勉的话语将他从沉思中打断出来。
司维远远地望过去，发现就在几分钟之间，两条蠕虫狗就清理出一条绿色的狭窄通道。
此刻，它们正站在一个地方，不停朝空中吸纳黑色烟雾。
吸纳干净以后，眼睛又播撒绿色气雾，渐渐充盈成长方形的一片。
司维第一眼感觉这也是一道绿色的门。
充盈完毕后，两条蠕虫狗便沿着绿色的狭窄通道走回二人面前。
竹升勉又牵起其中一条，沿着绿色狭窄通道前进。
“师弟你还愣着做什么，快跟紧我。”
司维便也牵起蠕虫狗，尾随在后面。
途中司维发现，旁边的黑雾还是会有一缕缕涌动入侵到绿色通道来。
蠕虫狗又充当起保护神，将这一缕缕黑色烟雾吸入口中。
而在这方寸之间，他看得十分清晰，这被吸走的烟雾分明是一串串代码字符。
“不用惊讶，我们在这里也只不过是一堆有规律的字符罢了。”竹升勉停下脚步道。
司维便不多作停留，快步走过去。
很快，二人就来到绿色的长方形前面。
“这是门吗？”
“对。这是进入那位队员意识之海的门。”竹升勉尝试用单手去推开。
一只手明显不行，他直接用上双手。
“师弟你快过来帮忙。”
司维便也过去用双手帮忙。
两人花费了不少力气，终于将这道绿色的门推开。
打开后，映入二人眼帘的是一条狭窄的走廊。
二人继续牵着蠕虫狗穿越这条走廊。
途中他们看到走廊的两侧有一道道没关上的门。
朝着门里看去，能看到不停播映的生活片段。
从出生那年直到如今，一共有二十四道门，加上走廊尽头的一共二十五道。
路过一道门时，司维看到熟悉的一幕。
黑门教徒的人在对这位队员演说洗脑，希望他能进城防局当卧底。
同样地，高位者在夸夸其谈，而在聆听的人也带着面具。
走到倒数的一道门前时，二人都看到吃惊的一幕。
画面中，黑门教徒在一个教堂举行集会。
教堂中供奉的并不是什么天主，而是一个长相怪异，满是章鱼触手的人脸怪物。
这名队员与陆人宜都身处其中。
集会结束出门时两人还相撞了一下。
打开门后，司维看到门前有一座长长的楼梯。
从门口朝天空望去还能看到太虚楼的背部。
竹升勉看到这一幕，长舒了一口气。
“总算是找到一个窝点了。”
“那还需要审问吗？”
“当然，好不容易进来一次。”
竹升勉又带着司维直奔走廊尽头，推开最后一道门。
进入后，二人都看到黑门教徒队员也躺在一张床上。
倏地一下，竹升勉手中生出一盆水，直接淋在队员的头上。
队员一下清醒过来。
“你醒啦？”竹升勉得意道，“那我们就来聊聊吧。”
随着一个清脆的响指声，场景立马切换到一个破烂的监狱里。
司维注意到刚开始时监狱场景还有些扭曲变形，可转眼之间就恢复正常。
黑门教徒队员明显有些难以置信。
“不可能，你们怎么会……”
竹升勉突然冷哼一声，正色道：“你以为只有你们的墨门客能做到吗？联邦早就在研发虚拟审问了。我劝你还是乖乖招供吧，免得承受无端的皮肉之苦。”
“你们妄想，我们黑门教徒是不怕死的。死了我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个我！”
竹升勉不予理会，又打一个响指，三人旁边立马生出一张诊疗椅。
他朝着黑门教徒队员走过去，双手如同拾起一张白纸般轻松地将其举起来。
黑门教徒队员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被他重重地摔在诊疗椅上，痛苦地呻吟起来。
“你快说，你们黑门学说研究协会在哪？”
“即便我死了，也不会告诉你！”
倏地一下，竹升勉手中生出一把电锯。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呸！大财团的走狗！”
竹升勉非常生气，拉动电锯链轮。
引擎嗡嗡地响起来，尺锯朝着腿部锯去。
“啊……”黑门教徒队员痛苦地尖叫起来。
没几下，他的腿就被平整地锯断，看到白森森的骨头。
司维看着这残忍的一幕，心里在发毛。
即便是虚拟审问，可如果竹升勉发现自己是深渊潜明的卧底，会不会也对自己如此心狠手辣呢？
可黑门教徒队员即便被锯断了双腿，却依旧咬着牙强忍疼痛，一言不发。
在现实世界里的杨静容看到小型电脑上一个男子体态下方弹出红色警报，直摇了摇头。
而在意识世界里的竹升勉见这样都没办法审问出些什么，只好放弃。
“师弟，我们回去吧。”
话音刚落，他打了个响指，又回到方才的地方。
司维也点点头，便跟随竹升勉的脚步原路返回。
“方才不是已经知道那个集会的教堂了吗？又何必折磨他？”
“师弟啊，你对这种人何必宽容？‘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句古训你难道没听说过吗？更何况他只不过是在这里感受疼痛，在现实世界他是没事的。”
司维觉得此话也说得对。
只不过让他感到难过的是，以后自己有非常大的概率成为他口中的敌人。
届时，不知道竹升勉会如何残忍地对待自己呢？
两人又牵着蠕虫狗，回到方才苏醒的床边。
“怎么回去啊？”
“很简单，躺上去就行。老师看到我们回到原点，自然就会让我们回去。”
两人便开始尝试沉睡。
一分钟后，他们就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而外面的杨静容看到两个红点已经回到原来的位置，就将两张蠕虫狗芯片拔出，又替他们脱掉头盔。
过了一会儿，两人就清醒过来。
缓过劲后，竹升勉立马按照在意识世界里看到的教堂特征开始搜寻。
在城防局系统数据库查找确认后致电曹答：“组长，已经找到黑门教徒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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